年味之面豆

小时候,年味里有一种特别的味道——面豆。面豆又叫棋子豆、土豆、豆琪。陕西叫棋子豆,山西叫豆琪,我们三门峡这里叫土豆,统称面豆。其实我喜欢土豆的名字,朴实直接。就像松鼠,我们村就叫“毛个了”,因为我们村子管狗尾草叫“毛个了”,多生动,富有诗意。

记得一次去山西垣曲县,偶然看到一个新鲜的名字“面琪专面店”,走进一看,原来是家乡的土豆,有散装,有礼品装,不由感叹这里人的经济头脑。回去给妻子说,妻子也很惊奇,土豆怎么叫面琪呢?不管叫什么,它一定是属于干粮,古时候出远门或行军打仗的干粮。

过去蒸年馍时,邻居们大都捎带炒一些面豆。我想一方面过年做客人来的零食,那时候瓜子、糖块、花生等都是奢侈品,一般农户是没有能力买的;另一方面,也特别费事。

面豆其实很有营养价值,《本草纲目》记载:"壁土拌炒,借土气助脾",多用于脾虚泄泻;《本草蒙荃》记载:"陈壁土制,窃真气骤补中焦",用于补脾止泻。古时候,到外地水土不服,都要带一些家乡的土参水喝,土豆更加便利。许多城里人觉得不卫生,大约认为土里炒的缘故吧。其实,白土里富含锌硅镁等微量元素。

有的地方俗语“二月二,吃豆豆”,大致二月二才炒面豆。传说,龙王犯了天条,关押起来,要金豆子开花方可释放。凡人中悟性高的想到玉米不就是金豆子吗?锅里一炒不就爆米花吗?龙不能不抬头,一年风调雨顺全靠他,大家就炒豆豆。我们这里,炒面豆也要炒一些玉米豆。记得,玉米豆爆花的很少,也最好吃。

我记得小时候过年,邻居们都在我家炒面豆。制作过程,好比流水线,邻居几家分工合作,热闹非凡。

我和父亲提前要把土准备好。炒面豆的土我们这里很讲究,必须是白土。白土又叫观音土,一种白色的粘土。过去我们窑洞“搅泥”就用它,搅泥就是窑洞挖成后用白土参着麦秸和成泥,在窑壁上涂一层,白土细腻粘性强,色有白。我和父亲担个担子,拿上镢头锨,找一块干净色纯白的地方,掘几块。担到家,敲碎碎,用箩过过。

年馍整好了,邻居的娘婶们,和面的和面,搓条的搓条,啥也不会的就说笑,我母亲掌案切形,我和父亲烧火。母亲常开玩笑说“巧人是笨人的奴隶”!

炒面豆的面,要放花椒叶、鸡蛋之类,搓条,刀切。圆的、长条形的随意。切好后,撒上玉谷面防止沾在一起,手轻轻一团,放到簸萁或牌牌上等下锅炒。牌牌,一种用高粱秆做成的圆形器物,主要用途就起放捏好的饺子、干好的面条。

院子里我和父亲把土倒进大筒锅里,炒到沸,年轻的婶娘就说笑着端出来,倒进锅里。这时我烧火,父亲用一个铲子搅。这也是个技术活,要铲子贴着锅底,慢慢翻动,炒过了焦黑,炒短了软,全凭经验。各家的都抄好啦,大家互相交换一些尝鲜。最辛苦当然是父亲,抄完就像个土人,只有眼睛是黑的,能开玩笑的父亲叔嫂们免不了说几句调皮话,我还记得一句“xx成土豆啦!”大家都放肆的笑,父亲也嘿嘿的跟着笑。

我们小孩子就嘴馋吃,抓几把往衣服口袋一装,一溜烟找小伙伴玩去了。小朋友到一块,这时节都嘎嘣嘎嘣吃豆子。有时几个小朋友围一圈,张大嘴巴,互相往对方嘴里扔面豆,看谁的准星好。

后来零食多了,渐渐炒的少了。只有我二弟从东北回来偶尔妈妈拿出这手艺,给弟弟吃,主要让弟弟带些回去让朋友品尝,这是特产也是妈妈的心啊。

现在已经形成产业,不过已没有妈妈的味道,没有那浓浓的年味了。今年给朋友写对子,朋友给带一盒陕州面豆,吃着面豆我就想起我烧着火,父亲一铲一铲的搅,“土豆”似的模样……

面豆也称“猫儿豆”、“东北油豆”、“扁豆”,属豆科菜豆属,为我国东北地区常见蔬菜,外观为绿色,部分豆体有红色线纹,果实饱满、豆粒较大,呈椭圆形。面豆中含甙类生物毒素,该毒素主要抑制胆碱酯酶,烹调加工方法不当,没有煮熟,毒素未被破坏,就会产生类似有机磷农药中毒的临床表现。多在进食4至8小时后发病,潜伏期最短为30分钟,最长可达24小时,可出现头晕、头痛、恶心、呕吐、腹痛、无力、四肢麻木、肌颤、心慌等症状。重者有流涎、出汗、瞳孔缩小、血压下降、神志恍惚或昏迷。孕妇食用可发生宫缩,因此孕妇忌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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